2014/02/12 浏览量: 作者:侯琳良
2月9日晚10时,雪花飞舞,气温零下2摄氏度,湖南长沙猴子石大桥西侧桥下,路灯光线微弱,来自武汉的拾荒者王彭斌(化名),躺在涵洞下聚精会神地看一本武侠小说。
“冷吗?”“不冷。”“饿吗?”“不饿。”从岳麓区救助站工作人员手上接过面包等食物,王彭斌面无表情,继续盯着书看。
不远处。“老陈啊,天这么冷,去救助站住吧?”“不去!”“为啥不去?”“我在这里可以捡垃圾挣钱,多自由。再说,我去救助站,老脸往哪搁?”48岁的老陈即便是春节也愿意在“桥下”过。
接过两床新棉被和一大包方便面等食品,老陈说:“送吃的有啥用,搞点钞票才好。”“救助政策规定不能发放现金。”救助站站长曹辉解释。
在望月湖引桥下,搜救队发现了桥墩中间蜷缩在塑料薄膜下面的彭老汉。工作人员李红莲走上前揭开他的“被子”,劝他去救助站。“不去,不去,你那里只能住几天,太折腾。”“国家救助政策有规定,每次救助期限10天,这么冷的天,会冻死人的”。李红莲等人围着他耐心劝。最后彭老汉勉强答应。“这个袋子坏了,又是空的,没必要带着了。”“那我就不去!”折腾了20多分钟,彭老汉终于被“哄”上了救助车。
搜救队在岳麓区境内桥梁下、地下通道巡查了一遍,回到救助站已是深夜12时。
救助的难处在哪?“救助对象可能是精神病人,可能吸毒,可能痴呆……”今年58岁的周正武从事救助工作已有39年。作为我国收容遣送制度转为社会救助制度的亲历者,他对救助对象的“难以沟通”深有体会。
“跑站”现象也是个头疼的问题。据统计,全国1700多个救助站,有救助对象专门跑了1000多个救助站,按正常的救助程序,到一个站住几天,领取数额不等的交通补贴就走。曹辉说,为此,岳麓区救助站一般只提供食宿和盖章的返乡车票,确保救助资金用到实处,尽量杜绝“跑站”。
再难也得做。2013年救助站救助流浪乞讨人员3033人。李红莲说:“真正有难的,帮到了,我就觉得很高兴!”
夜已深,雪花飞舞中环卫工人正在沿途撒盐。救助站,何尝不是冰雪路上的“盐”?而救助对象与救助站之间的那道沟通“鸿沟”,令人喟叹。
编辑:蔡晓东